夕~

喜欢爽朗健气plus少年感十足的攻,受喜欢可爱的(只要我觉得可爱都可以)

【霸麻】偷偷的,藏不住

一篇关于迟到几年的初恋的故事,ooc致歉


上条当麻清早从梦中醒来,很遗憾,具体做了个什么梦,他不记得了。大脑一开机运转,这些天与甲方交涉、东奔西跑的记忆就在他脑子里盘旋。等他为今天又要耗费在不做人的甲方上痛苦好一阵后才想起来,昨晚所有需要商谈的内容已经全部解决,今明两天是补给他的休息日。难得的清闲,甲方都不做人,想到这里上条难过地翻了个身。

啪嗒。上条一脚踢上了一旁的书桌,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声音。工作椅上挂满了收下来的衣服,桌面也是一沓接一沓的工作文件,更别提地上,到处都是堆起来的资料。要说掉下来什么,在这乱得要死的房间里倒也无所谓。他瞄了一眼地板,在一瞬间察觉到到底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那是这间屋子里唯一一样不属于上条的东西,尽管只是普通的原子笔而已,它属于上条想念却又不敢想念的那个人——削板军霸。

军霸。只要念到这个名字,回忆的魔法就会把上条带回那段永远十八岁的日子。至少在十八岁以前,组成上条的日常的元素非常简单,校园生活,突发事件以及削板军霸。两人家离得近,削板又自来熟,年纪相仿的两个小孩就成了一起上下学、一起参加社活的玩伴。在上条肆意挥霍的每个暑假的最后几天,他经常愁眉苦脸去削板家哭诉暑假作业要补不完了。

“那就只能这几天用骨气弥补了,不会的可以问我”削板往往会笑着揽过上条的肩,然后把他带到自己的卧室。两杯带冰的大麦茶、一堆作业、加上从空调吹来的凉风就是他们夏天的标准结局。

就是在十八岁的那个夏天,上条犯下了人生的第一宗盗窃,偷偷藏起了削板的一只原子笔。小心翼翼带在身边,像是埋下种子,却没能等到种子发芽。因为上条没有给它合适的生长环境,因为在那之后没有那个闪闪发光的人。

手机在上条的掌心里震动了一下,是土御门发来的消息。“阿上,明天的高中聚会能来吗?”

近几年,上条忙于应付各种令他头疼的甲方,鲜少有时间联络旧友,列表里有着几十位高中的同学好友,能主动与他保持联系的只有寥寥数人,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了削板。

正想着削板,土御门接着给他发来了一句:“削板也会过来哦。”

上条思索片刻,还是给了土御门一个肯定的回答:“一定到。”

上条当麻喜欢削板军霸。得出这个结论用了上条十八年。如今在这难得的休息日里回忆起这份酸涩的初恋,上条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削板的原子笔被上条握在手心发烫。

 

聚会的地点选在了一家居酒屋。上条进门便发现已经包了场。店里的吊灯明亮,吧台边的烤架上缕缕白烟在光下亮得如同望远镜里的银河。店内右边的座位上,朝他挥手的削板成为了这里最具标志性的代表。

“当麻,这里!”第一个注意到上条进来的人是削板。他大大咧咧地挥起手,原本围绕着削板的人也都把视线抛了过去,是一张张上条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十分理所当然的,所有人都给上条腾出了一个削板身边的位置。

削板给他点了一份烤千叶豆腐:“当麻这家的千叶豆腐很有骨气。”

自高中毕业后,削板就被星探发掘开始了他的偶像生涯,上条则在大学里埋头读书,两人的生活走上了不同的轨道,但也常常在网上联络,以至于他对削板与他分离之后的生活一清二楚。削板签在哪家经纪公司名下、削板第一次登台就拿起话筒踢倒了麦架抓住了台下所有人的目光、削板第一次出国参加节目差点忘记拿护照……削板无论巨细地向上条讲述自己的生活,仿佛他这样做,就像上条也参与了进去。

但那些仅限于网络中,一旦与真实的削板会面,上条还是觉得心虚,尤其是自己的口袋里还有一件赃物。

“当麻?”削板叫了他一声。

“确实很好吃。”上条吃下一块豆腐评价道。

感情方面,上条当麻是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不是,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有什么困扰你的事情?你好像有点没骨气的样子。”削板沉着嗓音在他耳边低语,唇瓣碰撞喷薄的热气,如电流途径上条的耳朵,烫红了一片耳尖上细小的绒毛。

困扰本身挂着大大咧咧的笑容,却总能把上条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给抓在手心。

困扰在心里的话,只有——

“喂,削板,说点你拍戏时遇到的趣事给我们听听吧,有什么八卦就最好了。”

老同学三三两两挤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削板和上条被人群挤到了一块去,肩碰肩,手碰手,谁也没有介意,刚才的暧昧一瞬间消失在了过去,敌不过刚刚端上来的碳烤牛舌的香气。削板拗不过,只得给大家讲起了出演学园都市第七位时遇到的各种事情。

上条听得也很认真,尽管削板曾经和他聊过这些事,但事到如今再听一遍,他好像真的置身其中。削板描述的东西很抽象,倒不如说他讲故事的水平很烂。完全没有让人能代入进去的感觉,然而隐隐之中,上条却能理解那种感觉,削板所谓的骨气是什么,又或者他自己都有些不知如何描述的东西是什么。

上条听着他讲故事高兴了起来,把刚烤好的牛舌推到削板的面前,牛舌冒着微微的热气,蘸着削板喜欢的调味料。

“阿上,你对削板也太好了!我也想要这个待遇。”

上条对削板额外的照料引起了全场的不满,几位损友立刻开始指着削板骂骂咧咧。

“那可不行,我和当麻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二十多年的骨气,你们比不了。”削板一把搂过上条的脖子,满不在乎地说道。

话题似乎还在声讨着削板,上条都没能听进去。话题又开始往别的方向走去,削板给他分了一口自己的炸虾。金黄酥脆,但在上条的眼中却失去了颜色。

上条适时地找了一个借口走到店外。夜里开始下起小雨,灰蒙蒙的天与泛起的水汽把心情都笼上一层薄雾。躲雨抽烟的地方只有背靠着店门的灯光的一个屋檐下。街道的店里都亮着灯,与店外的雨隔绝,里面应该都是上条想象不到的平静宁和。上条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他不爱烟味,但可以释放压力,他也就染上了这样一个习惯。对上条而言,这样做大概就是只把自己环绕在令人无法呼吸的环境中,无心去思考比新鲜的空气更加重要的事物。

上条吐出一口朦胧的烟气来,不知道削板是否有记忆,他们之前曾有一段颇为缱绻的冷战,上条对削板不理解他的想法的单方面冷战。

起因是某位一年级学妹的玩笑:毕业之前,削板前辈能把衬衫上的第二颗扣子送给我吗?如果你不需要那种东西的话。

那时候临近毕业,上条也听说了不少关于衬衫第二扣子、教学楼后的大樱花树下告白、鞋柜里的匿名信、还有挨着喜欢的人的毕业签名诸如此类的故事。八卦永远是掺着浮夸过度的成分越传越离谱,至少上条没有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觉得都是编出来的故事,在曾经收到过看似情书打算赴约拒绝结果来到天台发现是巨大的骷髅骨架雕塑后他再也没相信过。没想到会有一天,真的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削板显然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对他来说听过没听过不重要,重点是他觉得有没有骨气。他当即反问学妹:“那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一向对可爱的小学妹疼爱有加的土御门拍了削板一巴掌:“你是骨气笨蛋吗?这种事情就是……”随即搂过削板故作神秘地讲解。

上条已经在班上听腻了,他大致可以了解土御门向削板传递到的信息,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那就是送给喜欢的人做纪念的意思,表示即便是毕业了我也不会忘记你。

“啊!这么有骨气的东西那当然就是要给上条嘛!”削板说得理所当然。

接下来的好几天,上条都没和削板一起上学。要是削板从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就好了,上条心想。

直到有一天晚上,应该是很晚很晚了,上条突然听到了门铃在响,削板冒着大雨跑到他们家门口,上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削板一把抱住。削板身上,清爽的阳光味却混着一夜的暴雨,上条伸出手来拍着削板的后背,黏在削板身上的雨水缓缓蒸腾。过了好久好久,削板才终于开口:“对不起,是我没有骨气,不该拿当麻当做借口,不要再生气了。”

这样一句话,竟有股神奇的魔力,安抚着上条躁动不安的心,有着把一切都能推回日常轨迹的魔力。竟然没有一丝丝的生气,他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似乎有人拉开了木质的推门,上条心想,是不是该熄灭这半截的烟回到座位上。

“当麻?”

上条的心漏了一拍。好巧不巧,来的那个是整个会场里,唯一会这么称呼他的人。

“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习惯,当麻。”削板皱眉。

“几年前,我工作以后。”

“那给我来一根吧。”

“不好吧,你经纪人不是不允许你抽吗?”上条提醒道。

削板没有听他的话。他上上下下摸遍了上条的口袋,几乎就是把上条环抱在了怀里,专注的呼吸打在上条的身上,实在是太近了,以至于上条的眼眸里都是这个人。削板终于摸出烟,他含了一根在嘴里,还没等上条给他拿出打火机,他扭过上条的下巴,嘴里的香烟未燃的一端碰上了上条烟头的星火,于停顿的几秒间,火光蔓延出两道白烟。

“口味有点甜。”

“有什么办法,我不喜欢烟味。”

“不喜欢还抽啊,这种没骨气的东西下次别抽了。”削板揉着上条的头发,成年后坚持运动的削板比上条还高了半个头,肌肉也很紧实,看起来比较令人安心,上条上扬起视线对上削板担心的眼神,很快他又心虚地撇开。

“没有成瘾,随时可以戒掉,只是工作压力大的时候会抽一支。”

“你有什么困扰吗?可以和我说。可以给你一点有骨气的解决办法。”削板再次提到了困扰二字。

“困扰就是你啊。”我的困扰就是你啊。一瞬间空气都安静了下来。或许是酒精给了上条把话说出来的胆子,或许是香烟,或许是暧昧的氛围,反正罪魁祸首已经找不到了,留在现场的只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感到窘迫的上条与错愕的削板。上条慌乱地掐灭自己的烟头,伞应该还在门边的小桶里,只要抽出来那把唯一的透明色的雨伞,他就能逃离现场,躲开那个人。

“虽然给当麻更多困扰有些没骨气,但我应该告诉你,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是了。”削板抓住他的手平静地说道。

上条愣了神,恍惚与无法接受,他望向削板的眼睛似要寻求答案,却只在他的瞳孔中看见慌神又激动的自己。他伸出手掐灭了削板嘴里的烟。

“你喝多了,军霸。”上条转过身把烟丢进身旁的垃圾桶。

削板把他拥入怀里,在他耳边低声:“我很有骨气,这点酒还醉不了,是不是喝多了,当麻很快就会知道了。”

 



他们在车里相拥了很久,挡风玻璃前都被暴雨模糊了视线。削板心满意足地环着上条的腰肢紧紧搂住。上条的脑袋还昏昏沉沉,做这种事情的削板比工作中的甲方还折腾人,所幸他的怀抱比他想象的要温暖,以至于上条能够稍微原谅这家伙弄脏他的衬衫。

突然上条想起了什么,伸手去捞被削板脱下扔的七零八落的衣服,削板期待地把脸凑过去。只见上条从外套的内侧口袋里翻出一只原子笔来。他对上削板疑惑的眼神,解释道:“你的东西,还给你。”

“我以为早就丢了呢,不是一直都说找不到吗。”

我骗你的,上条把回答埋在了心里。

削板怀念地拿起笔来端详,他问道:“当麻拆开过我的笔吗?”

“嗯?没有。”

削板把手伸向前方更明亮的地方。转开笔帽连同着笔芯一起取出来的还有一张上条从未知道的纸条。在车灯下摊开,是高中时期削板有些潦草却又有力的字迹,

希望能和当麻一直在一起。

“所以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军霸。”

十八岁的上条不知道,他无意之间犯下了人生中的第二宗盗窃,偷偷藏起了削板那个夏天里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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