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

喜欢爽朗健气plus少年感十足的攻,受喜欢可爱的(只要我觉得可爱都可以)

【霸麻】行星的碎片

———“据说所有的人类都是行星的碎片,在经历了宇宙大爆炸之后飞散的星体碎片,成为了所有生命的原料。”

大年二十九快乐!

因为最近在学吉他,所以写了这样一个和音乐相关的故事。这一次没怎么描写两个人的心理,而是试着用了有些浪漫的感觉,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超超超超感谢跳子太太的图,太有意境了,两个人交付彼此的碎片合成一颗完整的星星的感觉!@TETSU01 

可以搭配景向谁依的《行星》食用,尽管不是所有歌词都能对上(。



01

后来上条也常常想起与削板初见情形。

那时候他进架子鼓专业不久,但是对隔壁吉他专业的这位却早有耳闻,比如这位是行为作风完全依靠骨气的奇怪的家伙,演出时总喜欢凭自己骨气,订正,是喜好,即兴发挥,喜欢的老师称他为难得一见的天才,不喜欢的老师每每提到他都头痛之类的,绝对算得上是大学的话题人物。本想着自己平稳安定的大学生活恐怕与这种正处话题中心的人无缘,想不到对方反倒先找上门来了,不幸啊,或者说,太幸运才对。

“你好,我是吉他专业的削板军霸。”对着情绪高昂的不速之客上条只是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

“哦!你知道啊,知道的话就好办多了,我果然很有骨气嘛。”削板也不在意这还是在教室里,自顾自把音量提高几个分贝,突然就来了兴致。这个人很适合站在聚光灯的舞台上,短短数分钟,上条便对削板做了判断。

而后削板就开始刹不住车,越说越兴奋,甚至眼中的光越来越明亮,像暂停键坏掉的播放器,尽管上条试图跟上他的节奏,但也只听了个大概,内容大概是削板想组个乐队,想请上条来担任架子鼓手,听到这里上条终于忍不住出言打断。

“不好意思,削板,我才刚入学不久,比我技术更好的人一定有很多,我恐怕没办法……”

“啊,没关系的,”削板大手一挥,“我看得出来当麻你很有骨气,会和我的吉他合得来,一定没问题的。”

问题很大……而且才刚见面就叫名字,这人也过于自来熟了吧,这时候上条想起学校里的流言,断断续续拼凑起来削板的形象总算跟面前这人重叠到一块,果不其然是个怪人,骨气怪人。还真是,完全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上条本不打算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的,现在也只想着该如何拒绝,刚刚直接拒绝被对方驳回,现在只能找个借口委婉点推脱,反正,削板这种人能找到的搭档一定还有很多选项嘛。

于是上条随意就用接下来还有课不便商量的理由搪塞过去,削板也倒还算明理不再继续,故事就此告一段落。本该告一段落才是。

可上条没想到的是削板这人居然异常顽固,只是纠缠几天,对方的名人效应马上发挥作用,偶尔上条走在路上还会听见“就是那个人吧,被削板看上的那个”的议论,尽管想去纠正这个说法是不是哪里听起来有点奇怪,对方的谈论就先一步结束,再追究下去反倒显得很没意思。

这样的生活还真是离自己的原本想象中的情景差了好几个音阶,调都跑到几光年以外去。上条被缠得不过,问了削板一句。

“削板,为什么非得是我?”削板听到上条难得没有直接拒绝,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拉住他的手,丢下一句“跟我来就知道了”。

上条满脑子都是“糟糕这下误会搞不好更重”的念头,虽然试过挣脱却被对方压倒性的力气抓得更紧。

据说有才能的人里有百分之九十九是怪人,上条心中忍不住对发现如此定律的先哲致以崇高的敬意。

跟上削板的步伐,像同勇者一起完成了一场冒险般终于来到了终点,上条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削板就抢先一步作了回答。

“这是我平时的练习室,是不是很有骨气?”

练习室内的光景不太很符合这位骨气同学给人的印象,厚厚几摞琴谱摆放得整整齐齐,上条路过时顺便带了几眼,琴谱上的注脚倒很有削板的风格。上条还听过削板的练习量似乎非同一般的传闻,看见这副情形,也明白这传闻多半与现实差不多。削板找了半天没有多余的椅子,只好把平日里自己常坐的那把胡乱擦了擦,推到上条面前。

“当麻,我想让你听首曲子。”

这算是种殊荣,上条如此想,削板偶尔参加的演奏会总是很受欢迎,票也通常一抢而空,更何况这个情形怎么看怎么都像对方专门为自己一人准备的演奏。比起拒绝,最终还是想要听听的念头占了上风,在只有一人的观众席上坐定。

削板给了一个眼色,像是宣告演奏开始的讯号。

行星,这首曲子上条再熟悉不过。据说能否与一首曲子产生共鸣只需要最开始几个音符就能够确定,编曲节奏明明乱来到不行,可削板手指翻飞过几次,琴谱上规规矩矩排列的音符就自动起舞,接连钻进耳朵里。他的音符大概也是有骨气的吧,上条仰头望这位演奏者,产生自己是不是坐在哪个剧场里的错觉,如果说那音符有骨气,听者大概也会被这骨气传染。狭小又拥挤的练习室里削板在阳光下的身影如同吹破一个泡沫般绽开光影声色,吹动得上条的心起风了。

等到削板笑吟吟地走近上条,上条才想起来忘记给面前这人一句称赞。“当麻,我是不是很有骨气?”

“是的。”

“之前我听过你的演出,也是这首行星。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能跟你一起的话,肯定会比现在演奏得更有骨气。”

这着实让人有些苦恼啊,自己现在露出的究竟是怎样的表情?不知道。

他不知道。

“所以当麻,要一起为我们的音乐注入骨气吗?”削板更加靠近了些,微微弯下腰,朝他伸出手来。琴谱不小心被碰掉,落在地上哗啦啦翻过一页再一页,落在最初的音符上,化作利箭,摇摇晃晃地,不知道击中了哪个角落哪个谁心中脆弱的一角。

虽然不知道,但那一定,染上了阳光的颜色与温度吧,上条握紧朝他伸来的手心,点头轻声说好。


02

后来上条也常常与削板谈起那次初见风波。

他们相熟得很快,习惯了削板的热情以后,上条也不再像最初那般保持客气的距离感。乐队好不容易组了起来,也有过几次像模像样的演出,流传到上条耳边的传言早就变了内容,大多都是S·K乐队的架子鼓同吉他的配合很有几分看头,或是居然有人能与那位吉他手合上节奏之类,上条偶尔听闻,也不再去在意了,往往一笑带过。

他们两个人在那间狭小又拥挤的练习室里也反复共度过很多个日夜,多半是商讨下一次演出的曲目安排,后来削板厚厚一沓琴谱上多了另外一种字迹的标记,高高堆叠的笔记本堆得比原先更高一些,腾出小块空地,多添上架子鼓和一把椅子,还有一把备用钥匙。

他们再谈起初见情形时早就不再是当初心境,削板偶尔颇有几分自得地说起上条改变心意的契机,上条也会配合应几句削板的演奏确实很有骨气。

有一次上条被削板问过为什么那次演出想要选行星这首歌,“据说所有的人类都是行星的碎片,在经历了宇宙大爆炸之后飞散的星体碎片,成为了所有生命的原料。不觉得这样一首的歌很浪漫吗?”

“诶,当麻你选曲的时候还挺有骨气的嘛。”削板似乎没有完全理解,他挠挠头,“不过,这就说明我们能遇见是件很有骨气的事吧?你看,说不定之前我们是来自不同星系的碎片,相隔着一条银河呢。”

上条愣了愣。“军霸,平时总听你说骨气骨气的,看不出来你其实还挺浪漫的?”

“诶诶,有骨气就不能浪漫了吗?”

这般无谓争论后来也没了下文,话题随口一提,像奏完的篇章,一翻便过。

他们也曾在那间练习室里共同分享过同一个耳机听同一支乐曲,看同一本乐谱的同一个小节,用相同的节奏哼同样的选段,在同一个舞台上演奏同一支乐曲,乐谱上的注解渐渐变多、又再删删改改减少。

很早以前上条读过这样的句子,人生的很多桥段同电影只差了一首背景乐。而他同削板的故事虽没有像电影里那样有什么大起大伏,却也无需再多添几首背景乐。

削板临毕业那年,乐队演出的门票早就到了一应难求的地步,就算没有宣告,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那年圣诞多半就是最后一次演出。后台气氛也是鲜见的紧张,堪比最开始的第一场演出。好巧不巧,开场选曲与第一次相同。后来上条才想起,觉得讨论时削板坚持要选那首行星作始,公转轨迹作结,大概是他难得一见的浪漫。

开场前削板凑到上条面前,低声耳语一句“当麻你现在紧张吗?”

“很有骨气噢,军霸呢?”

“噢!我现在也骨气充沛。对了,当麻,把手伸出来。”

“怎么?”尽管不知道削板想做什么,上条还是伸出了手。

交握的手心热度也稍稍升高,削板低头在上条手心用手指写写画画。上条觉得削板指尖碰过掌心的时候,心也像被什么东西给温柔拂过,有些发痒。

“军霸,你画的是星星吗?”

“嗯,对,是行星的碎片。”削板仰起头来,用力将上条掌心合起,“我这枚行星的碎片,交给当麻你了哦,要用骨气保存好。”

被按下倒带键一般,上条无端忆起那日削板对他说起“要一起为我们的音乐注入骨气吗”时的情形,没有聚光灯的照射也依然觉得他眼神发亮,倒映了整个银河的星系。

上条帮削板把弄歪了的领结系好,翘起的衣角抚平过去,再反握紧他手心,像要把先前手中留下的星轨痕迹也全都合进掌心纹路里。

“我会好好保存的,该上台了,军霸。”


03

后来上条同削板见面的机会也渐渐变少。

毕业后削板去了巴黎,听说进了还算有名的乐队。上条基本没有听他直接提起过乐队的具体信息,信息来源基本是先前一同组过乐队的成员。削板没有直接对他提起的事,上条也很少过问。

但他们还是经常保持着联系,削板会打越洋电话过来,聊天内容例如终于吃到了非常有骨气的正宗的法棍,却反而比较想念学校附近那家面包店里的松软面包之类的,春天到了得花粉症,去药店买药时候看错单词买了奇怪的药回来之类的,话题多半只是些日常,但上条听得乐此不疲。

某天削板难得在闲聊结束后,谈起巴黎生活以外的话题。

“当麻,你记不记得三年前的今天是我们乐队第一次公演的日子?”

“当然。”

“你说现在那间练习室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呢?”

“是啊……”削板毕业后上条自然没有再去过那间练习室,最后一次去还是同削板去收拾东西,当初用过的乐谱丢了可惜,都带去巴黎又太麻烦,后来上条把它们都搬回了家中。

“偶尔也会想回去看看啊。”

“嗯。”

“还有……”

“还有?”

“也很想见见当麻。”

漫长铺垫后削板猛然发起一记直球。他们合作过这么多次,就连彼此的呼吸节拍都心知肚明,削板这个人其实很好懂,在想什么不用刻意去猜也能明白,即便如此,直接说出口与不用说也明白存在着着微妙的差别。

上条现在很想看看削板是什么表情,是不是和他一样,热度不断爬上脸颊。

“对了,当麻,我想给你听首曲子。”

上条听见削板的声音忽然变远了些,噪声比先前稍多一点,试过几个音,音符才连成章节。

那首曲子上条再熟悉不过。

削板的音色比最初听到的要变得沉稳一些,乱来的节奏也收敛了一点,但那确确实实是独属于削板的音色,音符中藏着骨气,让人记起某日午后透过细碎枝叶,滤进狭小房间的阳光味道。故事又从起点翻过数页,行星轨道转过一圈,宇宙尘埃中的细小碎片历经整个银河的旅行,最终落在被指尖触过的琴弦。

上条反复忆起削板在自己掌心画过行星碎片时的温热触感。真是非常犯规,自此以后,想起自己与削板这般平凡无奇的故事,也会像不小心打开黑胶唱片机,唱针划过唱片纹路,漏出的每个音符全都带着粉红色。

他也是等到削板接起电话来才想起自己忘了给出感想,不过那大概不要紧,对方也不会在意,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军霸,我这枚行星碎片,也早就被你捕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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